「唉唷――護妹心切啊妳,有了妹就忘了我這個情人啦」紀蕾做出哀怨表情。

   「誰說我忘了妳?是妳忘了我吧!」安妮沒好氣地灌下一大杯酒,後頭的聲音像是喃喃自語的垂敗感言:「一年四季,哪有情人只來四次……」


    兩個人唱作俱佳的模樣,讓我噗哧地笑了出來;原來安妮是酒店的領班,這下子總算解了我剛剛進門的疑慮。

    「不好意思,今天客人多了些,所以沒時間過來招呼妳們。」

    在接近打烊時分,凌荷過來打了招呼,雙手合十配上微笑的模樣看起來挺俏皮的,摘下廚師帽的她看起來就像個少年,卻又沒有雄性的那種粗野感。

    「沒關係,不如等會兒妳開車送我們回旅館吧?我再拿計程車錢給妳,坐計程車回去。她們訂了逢甲夜市裡面的商務旅館――我跟紀蕾都喝了酒,最近晚上警察為了衝業績抓得緊哪。」安妮打了一個酒嗝,滿臉通紅,非常自然地下達命令。

    「好啊,那有甚麼問題。」凌荷爽快地眨了一下眼,「等我一下,我整理一下店面再來。」

    「我來幫忙妳吧。」

    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,猛然地站了起來,凌荷有點吃驚,不過隨即露出了淺笑:「這怎麼好意思,我聽安妮姐說妳們從台北下來玩的,既然是客人,這點小事不用幫忙啦。」

   「沒關係的,我……我掃地還蠻專門的。」

    或許是凌荷也查覺到安妮跟紀蕾兩個人之間的關係,她們兩個靠著店旁的沙發坐著,兩個人眉來眼去,像是人體發電機,絲毫不覺放電已經造成旁人公害。凌荷最後說道:「好的,那就麻煩妳把這裡掃一下,我清潔廚房。」

    拿著掃帚,我的心突然穩了下來,或許是因為有事情做,又或是可以脫離電燈泡行列,我開始專心地掃著地。

   到底是怎麼搞的,為甚麼看到凌荷,我的心就跳得好快好快,口齒也不清?

   她的眼睛好美,就像有魔力的黑色海域,我是突如其來闖進禁區的水手,再也出不去這黑色的漩渦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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